假死归来后，阿姐红了眼_章节_9

无奈之下，她只好回京。

于是才有接下来的事情。

我猜测她这次经历让她体会到了银钱有多重要，而爹娘也肯定在她回到府后说了一些我成为摄政王妃的事情。

她想成为摄政王妃，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归宿，她也可以继续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她没想到，这次没有人再纵容她了。

难怪她如此急于嫁给萧景言，甚至不惜用睿儿做筹码。

可惜，她的计划失败了。

这甚至称不上是一个计划，只是一个女人的死缠烂打而已。

我算了算日子，程晚棠大概快生了。

闭门不出的这段时间，肯定是程晚棠的肚子瞒不住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将信烧毁，转身看着睿儿留在我房中的话本。

我想，我永远不会让睿儿知道这些真相。

他应该有个健康幸福的童年。

“念禾。”萧景言推门进来时，我站在烛灯前出神。

他一只手把住我的肩，说道：“明天要去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接过他递来的温水，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腕间的玉扣。

那是睿儿出生时，我亲手编的平安结。

“好。”我笑了笑。

萧景言的动作顿了顿，深邃的眼眸不经意的落在了蜡烛上，他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问，而是嘱咐我好好休息。

次日清晨。

我和萧景言刚收拾好东西，小厮就匆匆进来禀报：

“王爷，王妃，程家那边来人了，说夫人的阿姐……要生了。”

闻言，我愣住了。

但不是因为程晚棠要生了，而是因为程府竟然会把这个消息传出来。

以我的判断，程家是想隐瞒程晚棠怀孕的消息的。

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程晚棠日后肯定也是要在京中生活的。

而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程晚棠的状态不是很好了。

“你想去吗？”一道低沉温润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着萧景言坦荡的眼神，缓缓开口：“我想去看看。”

说罢，我们就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程府。

程府内，人人都绷着一根筋，来往的下人各个面色严峻。

我们走到屋外，程家父母疲倦的站在外面等待。

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头发几乎花白了一大半。

这段时间，朝堂的事情和程晚棠耗尽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的视线落到我身上，却有不敢与我打招呼。

我没理会他们，而是把眼神落到面前紧闭的屋门上。

程晚棠是早产。

没过一会，屋门打开，大夫疲惫的走出来：

“程小姐要不行了，侯爷，准备后事吧。”

爹娘一脸绝望，身子从椅子上滑落到地面上。

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切问道：

“孩子呢？”

大夫迟疑了一下，说道：

“由于程小姐怀有身孕时不节制，婴儿目前状态不太好……”

大夫担心爹娘承受不住，话说的隐晦。

这时，产婆抱着孩子出来了。

那是个不足三斤的早产儿，皮肤皱巴巴的像只小猫，浑身上下布满了红色斑点，手脚以一种极其不合理的姿势扭曲着。

爹娘看到襁褓中的胎儿，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屋内，程晚棠因为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

她快要不行了。

我们一行人进去看程晚棠，她脸色苍白，浑身一股血腥气。

程晚棠死死的盯着我。

突然她艰难的抬起手，所有人都忍不住惊疑。

我上前几步，俯下身子。

我知道，她有话要和我说，程晚棠在我耳边咬着牙说：

“萧景言选择你，是因为利益，这桩婚事……你得不到幸福。”

我唇角勾起，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不重要。”

我不想深究这段感情有多少爱，又有多少利益。

更不认为，纯粹的爱就不应该掺杂丝毫的利益，爱与利益本就不是相互排斥的东西。

我只知道，现在的生活我适应的很好。

这就够了。

我说完，程晚棠眼眸微微睁大，那双眼睛掺杂了太多的情绪。

不甘、不解、怨恨、释怀……

最后她的眼神彻底失去光芒，手没了力气，垂在床上。

霎那间，爹娘的哭喊声响彻府邸。

嘈杂中，一双骨节分明，带着丝丝凉意的手牵住我。

“我们回府吧。”萧景言说道。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握紧了他的手。

走出程府，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萧景言将我往他身侧带了带，用自己的影子替我挡住了部分光线。

程晚棠的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短暂的涟漪后，似乎又迅速归于平静。

程家父母养了程晚棠留下的畸形儿，尽管他们苦不堪言，但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

而我继续这段生活。

我成长的速度很快。

到了一个成熟的时机，我决定开铺子，做生意。

萧景言虽然对我的做法不赞同，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知道他的想法，我与他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从一场利益开始。

若是我不再需要摄政王妃的身份也能过得很好的话，那他就彻底失去了对这段婚姻的掌控。

我理解他的不安，却仍旧没有与他敞开心扉，而是整日忙于铺子之间。

直到一天夜晚，萧景言走到我面前，眼底一片乌青。

这段时间他睡得并不好。

“念禾，我们……算了没事。”说罢，他又不甘心的再次问道：“我们应该有什么说什么，对吗？”

话音刚落，他深呼一口气，我突然打断他。

“如果这件事说清楚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永远不要说出口。”

我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夜晚的府内。

萧景言握紧了手，又松开，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深远。

这段关系，只要一日不说清，萧景言就会一日处于感情中不安的一方。

而我则是永远站在感情的高位。

萧景言想问在我心中，利益与爱哪个更重要。

而我未说出口的答案便是，重要的是自己本身。

对我来说，自己更重要。

所以无论是利益和爱，他们重要与否只是看我当前选择什么。